等待雪没过我的膝头

你懂什么,女人自有女人嬷

【主绫】夏天啊!请快些来吧!

“啊,说起来,理和顺平,你们平常夏天都会干什么呢?”望月绫时吸了一口可乐,真诚发问。

“诶……?就算你这么说我也不知道怎么回答啊……”伊织顺平摸了摸帽檐,疑惑溢于言表,“不就都是那样过吗?去海边游泳、蹲街边吃冰激凌,还有躲在房间里把空调开到十几度盖棉被吃西瓜什么的……”

我也想这么过一次!两人听见围着黄围巾的同学这样兴奋喊道。

“不是吧……怎么听起来像没经历过夏天一样……”伊织顺平和结城理面面相觑。结城理擅自得出结论并态度诚恳地向当事人提问:“绫时之前在的海外该不会是南极洲吧?”

“等一下这究竟是什么口味?!太奇怪了!!”期待着答复的伊织顺平闲来无事边吃瓜边顺嘴啃了口怀老鸭新品汉堡,把脸皱成马上要破产的怀老鸭样,实属乐极生悲。

望月绫时也跟着吃了一口,不由得晃了下身子,头上两根呆毛前后摇了下。他小声惊呼:“好神奇,这就是汉堡吗……”

“不,这也不是这个问题吧!”伊织顺平试图阻止对方将这个堪称集五味大成的口味输入脑海的知识库,随后恼火地发现望月绫时貌似和与他不对付的同班同学艾吉斯一般殊途同归地不听人话。

“可是理早就吃完了啊?”望月绫时指指面前被一扫而空的餐盘,连纸盒里的薯条都一根不剩,烤焦的短小土豆条也没被放过。

“都说了不要和他相比较啊!”伴随着叹气声。这家伙什么都吃得下!


“杀死我吧。”

结城理盯着说话的人和他骨节分明的手,上面青色的血管由于身体主人的紧绷而微微鼓起,看起来如此接近人类,指尖被深深埋进亮黄色围巾,缩起来。

“不要。”得到的答案仍旧不带丝毫犹豫,哪怕朋友亲眼目睹他身为塔纳托斯的真正相貌,也并未对错误选择做出改动。

名为无力的情绪莫名涌上望月绫时的心口,尽管他并非人类。此刻他疲倦得要跌坐在地,如同每一个普通的人类,要把并不存在于体内的二氧化碳从口中吐出,再通过这一狭窄通道吸入于阴影而言并不赖以生存的氧气。

但他并未使姿势产生任何变动,望月绫时想,(啊,可笑,阴影竟然还能思考),他不能移动。

脚尖哪怕转动肉眼无法分辨的一毫米,指尖哪怕向外挪动一厘米,又或者每秒的呼吸再延长一刻,他都会立即招架不住所有重压,接着让这三十日积攒下的难以言喻的所思所想跨过眼眶流淌,越过脸颊,自颧骨跌下,再至下巴,最后滴落到严户台宿舍统一制式的地板上。

“夏天还戴这条围巾的话,会热死吧?”没头没脑的疑问句在房间里冒出来。

浑身灌满了各种人类情感的非人之物愣住了,他低头看了看围巾,将这些情绪挤上了嘴巴,短暂恢复属于望月绫时的笑容:“确实啊。”

“为什么要哭呢?”他听见这句模糊的喟叹,肩头被与话语一样轻柔的力度揽过,一阵风掠过,他便迷茫地坐在结城理的床垫上。望月绫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他鉴别不出现在的状况,只记得上次他坐在相同的地方,用着不同的脸与同一个人手牵着手,定下成为朋友的约定。直到右侧脸颊传来湿润的触感,他方才发觉蓝发少年白色衬衫左肩处早已被他的泪浸湿,透出底下皮肤的肉色。

为什么……要哭呢?胡乱地抹去眼泪,却不遂人愿地越擦越多。

“我不想死,”他说,语气却平静得像外面只余满月的夜空,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想法,如同知晓世界必定将被毁灭,“我知道的,我也想过夏天……。”

想把冷气开得像停尸间,待在里面和顺平打游戏吃西瓜;想蹲在马路牙子上,与理毫无形象地啃冰棍,伸出舌头狼狈舔去化掉的糖浆;想去海边,想下水,想追海里游的海龟,想抓沙滩上爬的螃蟹,想拾起闪闪发亮的贝壳,再收进手心;想注视着一望无际的碧蓝色海洋,在金黄的沙滩上,于电视剧般标准配色的红黄白遮阳伞下,和理一人一半耳机分享着同一首歌,随着音乐的街拍哼唱起我将烤我的恐惧还是面包什么的。

想摘去围在脖间的柔软围巾,看它在海上飘荡,去往自己抵达不了的地方。作为望月绫时度过的两个月,对同窗来说仅是一段不足够应付中段考试的备考时间,于他却是围巾,妄想逃避时便能鸵鸟般一言不发地埋进去,随即焦躁被熨帖得平整,化为平和。如今避难所被他的泪水淹没,缠绕在颈肩难以顺畅呼吸。

“没关系的。”不断涌出的液体被温暖的手轻柔撇去,望月绫时抬起头,长时间维持同一姿势令他肩颈酸痛,寂静的房间响起咔啦的声响。

蓝色的眼瞳对上了熟悉的灰色。

“我会夺回大家的夏天。”仿佛是下通告般的宣战词,脸上却是面无表情,望月绫时不知为何有些想笑,可能是由于太不搭了吧,“也包括绫时的。”

“你就备好夏装吧,”结城理的手从眼角撤退,转移到颧骨上,摩挲着毁灭使者并未改变过的泪痣,“小心点,到时候别被热昏了。”

夏天请快些来吧!望月绫时由衷地想,因条件有限,他只能对着地板而非流星许愿。

end.


写了一直想写的不想死的望月绫时。。 大半夜的不睡觉了!好困。。。怎么三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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